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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衡阳 第八章 危机四伏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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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流缓缓,唐东安和秦满江垂头丧气坐在茶亭里,巧七背对着他们看着江水,突然愤愤然转身,“你们看,老何说的东西连证据算不上,但是他就因为多了这几句嘴死了。”

唐东安疑惑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秦满江低喝,“巧七,你不要乱来!”

巧七咬牙,“奶奶说得对,命只有一条,没了就没了,你们放心,我不会乱来。”

“别绕弯子!你是不是想放话出去,引凶手上钩?”

听秦满江一说,唐东安恍然大悟,大惊失色,“你疯了!要引他们上钩也是我们来!”

秦满江摆手,“唐三,别添油加醋!”

巧七正色,“你们别吵,听我说完,你们看,凶手一定盯着警察所,他们有什么动向,凶手摸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那也不一定,你们这对活宝从小到大到处惹事,全镇都认识。我们在明,敌人在暗,我们做什么他们当然都知道。”

“不,我在明,你们在暗。”巧七纠正他。

唐东安急了,“你也说过你们家只有你一个,你不能冒险!”

巧七低声道:“做什么事情总有目的,我哥不可能得罪人,那就是冲着别的东西来的。你们想过没有,孤山这么小,最有影响力的算是爸爸妈妈弄的巧庄师范,所以,我在明,你们在暗。”

秦满江和唐东安同时开口,“不行!”

巧七不耐烦,“你们口口声声不行,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?”

两人面面相觑,沉默。

巧七一摊手,“所以,听我的吧,这次一定要把凶手抓起来!给我哥哥报仇!”

唐东安迟疑,“那江大哥……”

巧七摆手,“他被奶奶禁足了,别管他了,江家总得留一个管事的。”

秦满江逼近她,“巧七,我郑重警告你,不要打这种主意!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,不可能让你再去冒险!”

巧七做鬼脸,“你以为你是谁,还郑重警告呢……”

秦满江递给唐东安一个眼色。

巧七还没说完,唐东安迅速扑上来拧住巧七的胳膊,秦满江解下皮带,将巧七手臂反绑起来,“唐三,把她送回去。”

巧七又踢又打,大骂,“你们两个混蛋,我要报仇我要报仇……”

巧七又是一脸泪痕和污迹,被反绑着出现在门口,江四婆婆推着她进门,钱博书、钱璞玉和江习庄正坐在院内说话,皆是大惊失色。

江习庄迎上来,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

以往是巧七捣蛋,绑就绑了,这次是自己对不起巧七,还摊上这么大的事情,江四婆婆有些讪讪的,“秦五少爷和唐家三少爷让我把她送回来,还交代说以后要把人锁好,千万别放出去。”

江习庄大怒,“你……你又闯了什么祸!你太不让我们省心了!”

江习庄团团转,抓起一把笤帚就要打,巧七倔强地站着,不闪不避。

钱博书慌忙挡下,“江校长,孩子这两天挺老实的,不可能闯祸。”

钱璞玉连忙给巧七解开皮带,“巧七,你是不是想去查凶手?”

江习庄瞪大了眼睛,手指颤抖指着巧七,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嫌死的人不够多……”

江习庄劈头盖脸揍下去。

钱璞玉要拦,被钱博书抓住,两人脸色黯然。

唐东安冲进来挡在巧七面前,“习庄叔,都是我们的错,您别怪巧七。”

巧七踢踹唐东安,“都是你们,都是你们害的……”

钱博书终于开口,“江校长,算了吧,这不是孩子们的错。”

江习庄手臂垂下来,黯然不语。

唐东安接过笤帚,走到钱博书面前深深鞠躬,“钱教授,以前的事情真对不起,我年轻不懂事,该打的是我,不是巧七。”

钱璞玉冷哼一声,抢过笤帚。

唐东安畏畏缩缩站好。

钱璞玉扔掉笤帚,“把你当初骂我的话再说一遍!”

唐东安畏缩,“璞玉姐姐,我错了……”

“说!”

唐东安嘟囔,“老妖婆……”

“还有呢?”

江习庄无奈,“钱小姐,小孩子不懂事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
巧七挪到唐东安身边,“我也骂了,璞玉姐姐,我错了……”

江习庄大怒,夺过钱璞玉手里的笤帚。

巧七干脆利落跪下来,顺手把唐东安也拽了下来。

钱璞玉指着两人,“江校长,这两个兔崽子你要是收拾不了,就交给我吧,您看怎么样?”

江习庄汗颜,“惭愧,惭愧,您愿意教他们,我和淑余真是求之不得。”

钱博书点头,“第一课就从尊师重道开始,以后我们父女来教吧。”

江习庄低喝,“还不给钱教授和钱老师磕头!”

巧七发愣,唐东安拽了她一把,使个眼色,两人迅速磕头。

好不容易把大人糊弄过去,唐东安和巧七逮到空子就跑,两人慌慌张张在望江渡下船,江四爷在船上摆手,“巧七,早点回来,我在这等你。”
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巧七头也不回。

唐东安临阵退缩,“我不敢去了,你去吧。”

“怂包!”巧七朝他挥舞拳头。

唐东安赔笑,“你这次好好问问你舅舅,千万要问清楚,别耍小性子。”

巧七诧异地看他一眼,“说得跟真的一样,怂包!”

唐东安作势转身,“你再叫我走了!”

巧七拉住他,“好啦好啦,秦五呢?”

唐东安朝唐家渡的方向一指,“他肯定去看老何了。”

巧七疑惑,“你为什么不去?”

唐东安憋着一口气,“因为……我怂!”

汪嘉先背着手走进警察所,赵理正在和一个警察低头说话,警察一惊,赵理疑惑回头,大惊失色,“老爷子!您怎么来了!”

“我儿子呢?”

赵理朝着外面一指,“出去了,出去办案了。”

汪嘉先踱步,“有什么眉目?”

赵理摇头。

汪嘉先摇头,“无能!真是无能!”

巧七探头探脑,“罩子哥,我满舅呢?”

赵理招手,“巧七,快进来。”

巧七看到汪嘉先,冲赵理惊恐地摇头,汪嘉先侧身看了看,巧七又缩头回去。

汪嘉先没理她,“赵理,警察所还有多少人?”

“加上我就3个人。”

汪嘉先低喝,“够了!带一个跟我走!巧七!出来!”

巧七出来,哀哀地,“外公……”

汪嘉先满面怒色,“走!跟我去把你哥带回来!”

巧七大惊,猛地拉住汪嘉先,“外公……”

汪嘉先一挥手,巧七迅速放手跌坐在地,赵理连忙扶着她起身,低声道:“别说话,跟我们来。”

江家大门口,白灯笼摇摇晃晃,汪嘉先和巧七站在门口,汪嘉先看着白灯笼,眼里泪光闪闪。

赵理和一个警察站在一旁,两人都见识过江老夫人的本事,有些不知所措。

巧七拍门,“奶奶!奶奶!”

无人回应。

汪嘉先看了赵理一眼,赵理硬着头皮上前,“江老夫人,您亲家来了。”

无人回应。

汪嘉先咬牙,“砸!”

赵理举手,巧七一把拽住他,“外公,千万别伤了和气。”

汪嘉先冷冷道:“江家和汪家从来没有和气,谈不上伤和气!”

汪嘉先一指,“赵理!砸开!”

赵理重重砸门。

巧七跪下来,“外公!您就让我哥哥安安静静走吧!”

“砸!”

门开了,江老夫人站在门口,“我就知道是你!”

汪嘉先冷哼,“江桂子,多年不见,你本事又长了不少!”

江老夫人没好气,“汪嘉先,多年不见,你还是这个不讲道理的臭德性!”

巧七无奈,“奶奶,外公……求求你们别吵了……”

江老夫人瞪她一眼,“巧七,你姓江还是姓汪?”

巧七畏怯地缩了缩,赵理上前赔笑,“桂奶奶……”

江老夫人怒喝,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到我这来闹事!”

巧七连忙将赵理拽回来,“奶奶……”

江老夫人不耐烦,“你姓什么,自己都不记得么!”

汪嘉先冷着脸,“江桂子,月明确实是姓江,但他是我一手教养出来,是在孤山岛长大的,我跟他父母亲已经商定,要把他葬在孤山岛!”

江老夫人冷笑,“江月明是我嫡嫡亲亲的孙子,轮得到你来做主!我们江家土地几百亩,山岭无数,会少他一块地方!”

“江桂子,你要是不肯松这个口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

“怎么着,你还敢动手不成!”江老夫人不退反进。

汪嘉先大喝,“赵理!还愣着干嘛!”

赵理欲冲入,巧七惊恐地拦在赵理面前。

大门大开,一群扛着枪的汉子走出来。

汪嘉先冷笑,“江桂子!我们打小的交情,你竟敢对我动枪!”

江老夫人嗤笑一声,“刚刚你可没跟我攀过什么交情!”

巧七环顾一圈,突然怒吼,“你们有这么多枪,这么有本事,为什么不去给我哥报仇!为什么只会对付自己人!”

江老夫人愣住了,汪嘉先黯然转身离去。

小小饭馆在下正街偏僻的街角,老板是街上姓肖的一户人家,为了生计腾出一间靠街的小屋来做饭馆,因为不用租金,赚多少都是自己的,生意虽然不比江边的其他饭馆好,倒也做得悠闲自在。

巧七埋头苦吃,秦满江将一盘辣椒炒肉挪到她面前,“多吃点菜。”

唐东安去抓酒瓶子,秦满江拦住他,端起茶杯:守孝期间,以茶代酒。

唐东安举杯,两人相碰。

巧七放下筷子,“你们刚刚找到什么线索没?”

秦满江摇头,唐东安皱眉。

巧七黯然,“我奶奶怕夜长梦多,把哥哥埋了,就埋在她自己和爷爷的墓地旁边。”

秦满江轻声,“我奶奶也是这个意思,桂奶奶现在答应不为难,保不准她改主意,所以也要赶紧下葬。”

唐东安无奈,“这一代又一代争来吵去,到底为什么呢?”

巧七苦笑,“是啊,我都替他们累得慌。”

秦满江得出结论,“为一口气。”

唐东安点头,“我们先说好,我们可别学他们,千万不能最后变成仇人。”

巧七瞪他,“你说什么呢!我们怎么可能变成仇人!”

秦满江叹气,“世上的事情不该太早下定论,三天前,我们还以为明天天亮就能喝喜酒呢。”

巧七大惊,“完了!明天要办喜事!”

秦满江和唐东安疑惑地看着她,“还办什么喜事?”

巧七急了,“看着我干嘛,你们说说素素怎么办!”

秦满江和唐东安面面相觑。

唐东安瞠目结舌,“你竟然还没去看素素!”

巧七满脸痛苦地抓头发,“我不敢去啊……外公对女人坏透了,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!”

唐东安凑过来,“要不,我先把她接出来?”

秦满江嗤笑,“别开玩笑了,你去接她,用什么名头?”

“那怎么办?”唐东安也抓头发。

秦满江不动声色拉住巧七抓头发的手,“明天我要送我爷爷上山,你让唐三陪你去汪家。”

唐东安迟疑,“亲家爷爷要上山,那我也该去吧?”

秦满江摇头,“你算了吧,秦家的人恨不得吃了你……”

月如钩,夜色深沉。

警察所办公室里烟雾袅绕,汪争光呆坐在椅子上,面前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,眉头紧蹙,手指还夹着一根烟。

门开了,赵理进门,咳嗽两声,“所长,还没回去呢?”

汪争光摁熄了烟,“赵理,你来汪家多少年了?”

赵理小心翼翼,“15年了。”

“汪家待你怎样?”

“要不是汪家,也没有我这个人。”

汪争光冷冷道:“那我们家谁跟你有仇?”

赵理扑通跪下来,“只有恩,没有仇,我活一天,就要报一天的恩。”

“你这是干什么,起来吧!”

赵理犹疑起身。

汪争光死死盯着他,“你跟柏松一块长大,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?”

赵理目光闪避,“我也不知道,甘专员一直跟他有来往,他应该知道吧。”

汪争光眯缝眼睛盯着他,“那依你看,甘专员是想吧这事彻查到底,还是走过过场捞点钱?”

赵理低头,“官场上的事情,我也不懂。”

汪争光拍案而起,“赵理,是不是你干的!”

赵理又跪下来,无比坦然,“汪所长,我还是那句话,我活一天,就要报一天的恩!”

汪争光冷冷看着他,赵理梗着脖子,目光坚定。

汪争光目光渐渐凶狠,抄起烟灰缸砸过去,“滚!”

烟灰漫天,赵理额头见了血,默然离去。

汪争光颓然坐下,两行泪落下来。

江广袖跪在祠堂,满面疲惫,眼睛通红。

拐杖声响起,江广袖打起精神,停直胸膛跪好。

江老夫人看着最新的一个牌位,冷冷道:“江广袖,对着江家的列祖列宗,你老老实实回我一句,我孙子的死,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
江广袖一愣,猛地回头,“奶奶!您怎么能怀疑我呢!”

“别看我!抬头看着月明的牌位说!”

江广袖转头看着江月明的牌位,“月明,我确实嫉妒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奶奶的宠爱,但我绝对没有害你之心!”

“不止宠爱,还有这家产!”江老夫人咬牙切齿。

江广袖坦然,“奶奶对我恩重如山,我敢对天发誓,我江广袖绝没有争家产之心!”

江老夫人咬牙切齿,“你们这些孩子从小习武,在山里打野兔子打山鸡,竹箭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轻而易举。不过,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,江家已经没有第二个孙子继承家业,我还得指望你。”

江广袖哽咽,“奶奶,真的不是我!”

江老夫人转身离去,喃喃自语,“说来说去,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心太急,害了我孙子……”

大门重重关上,江广袖呆了呆,突然用力抽打自己的脸,匍匐在地,无声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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