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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道士是太子 第158章 有人托牛而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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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语出,屋中之人皆大惊失色,心道楚天莫不是疯了不成,此人不是阮怡,又还能是何人。

亦有人面色一变,死死的盯着阮怡,似是想到了什么。

只闻楚天徐徐道,“江湖有一术法,名曰易容之术,孤在山南西道梁郡之时,即遇一人,名曰柳白衣,其人修为不过五境,然其一手易容之术却可称一绝,逆贼让其易容为梁郡郡守,以令梁郡百官。观其音容,与梁郡郡守别无二样,已达以假乱真的地步,让人不禁啧啧称奇……孤却未想到,竟又在厢县再遇易容之术可与柳白衣媲美者……”

说罢,楚天弯腰,伸手,摩挲阮怡脸颊,几息之后,从阮怡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。

众官员惊骇万分,见面皮被揭下,阮怡竟已换了一个容貌,是一中年妇人,颇显老态,双目死死的盯着楚天,眸中已尽是怨毒之色,恨不得生啖楚天肉,痛饮楚天之血。除去怨毒之外,又有几分不解之意。

阮怡心知自己易容之术已臻至化境,楚天仅见其一面,却为何能识破。

“莫非真如传言一样,楚天并非凡人,而为仙人乎……”

楚天似是知晓阮怡心中所想,不禁嗤笑一声,楚天心知自己又哪里是什么仙人,之所以知晓阮怡已非阮怡,却有几分运气的成分。

入厢县,隐于夜色,查探厢县中是否高人隐匿,遍寻厢县,至县衙之时,隐约觉府中有一武夫气息若有若无。故料定此人定修有隐匿气息之法,若非已入九境,或无法察觉。观此人仿佛是刻意隐匿,故心疑之,入县衙,见五境者竟为一雍容华贵之女子。

若常人,自无需刻意隐藏修为,如此,定有蹊跷。

直至显露太子身份,入县衙,五识俱开,见着女子修为犹存,又于香盘见未燃尽之菩提子,故楚天心中已有猜测,故意未曾传阮怡前来相见,是为一计。

楚天料定阮怡见其至县衙,知晓楚天乃为八境之武夫,五境修为定无法隐匿,若为楚天知晓,定生大祸,故自废修为。

阮怡却未曾想到,此举恰中楚天之计。

楚天冷笑一声,一捏阮怡脸颊,下一刻,一声轻轻的骨裂之声传出,阮怡下巴已脱臼。

经萧非仁一事,楚天已知晓这群人十分狠厉,有了前车之鉴,又怎会不提防一二。担忧阮怡口中亦有毒牙,故以此绝阮怡欲自行了断的念想。

楚天此举,却让阮怡眸中尽为绝望之色,这眼前之人实在太过恐怖,似乎世事无其不知,无其不晓。

楚天捏开阮怡的嘴,定睛一看,口中却有一颗牙齿与其余牙齿有些许不同,二指伸入阮怡之口,二指取钳,竟硬生生将毒牙拔出。

将毒牙丢弃在地,踏为齑粉,楚天笑眯眯的望着着满嘴皆为鲜血的阮怡,伸手,再将其脱臼的下巴复原。

“我问,你说。当然,若是想尝尝我的手段,你也可以不说。”

楚天笑意盈盈道。

虽是笑,却让阮怡毛骨悚然,心神崩溃,心道这楚天果如传言中一样,是为妖物所化,诸多手段,非人所能受之。

未待阮怡开口,楚天已问道,“你是藏身于冯氏身边观其音容,又是何时易容为冯氏,易容为冯氏伴于冯正炘身旁,意欲何为?如今又为何要将其杀之?你奉何人之命行事,此人现在何处?”

见阮怡有所迟疑,楚天冷哼一声,一股剑气掠向阮怡。

阮怡只觉有惊涛骇浪扑面而来,似刺骨之寒风,刮得其骨肉生疼,是为刮骨之痛。

阮怡连忙开口,道,“奴婢自一年前化为冯氏之贴身丫鬟……”

阮怡之语,让屋中一众官员皆满面惊骇,这妇人易容之术,着实十分惊人,是已臻入化境,连与其朝夕相处多年的夫君,其幼子都未曾察觉异样。

妇人言,其一年之前潜入县衙,为冯氏之贴身丫鬟观其音容,一月暗杀冯氏,取而代之。

而之所以化身冯氏,亦是为寻一账本,而这账本似与马柯找寻的账本为同一物。因冯正炘与萧非闵为结义兄弟,故贼人不知账本究竟藏于谁人之手,因而二人身边皆安插人手,只为寻这账本。

而之所以杀冯正炘,乃因冯正炘见萧非闵遇刺身亡,知晓定为贼人所为,心灰意冷,似要行狗急跳墙之举,故不得不将其杀之。

“账本……”

楚天眸子一瞥一众官员,见有不少官员闻账本即面色变得有些许难看,眸中有些许不安之色,遂心头冷笑,这数名官员定然亦牵涉其中,账本之中或书有几人之名。

楚天心头有些许失望,这妇人与马柯一样,知晓的并不多,甚至连对其发号施令之人是何模样都不知晓,只知奉命行事,是一无足轻重的小角色。

让楚天心中不解的是,为何这群贼人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寻这账本,是因不放心萧非闵一众,又或是另有隐情……

“账本……究竟在何处……又与运官盐之船倾覆有何关系……”

楚天皱眉,心绪有些许紊乱。

楚天自然不会相信官船倾覆,是为鬼魂作祟,世间又怎会有鬼神,有的只是可怕的人心而已。

“在此之前,已有百万石官盐,数千名官兵沉入江中,为何会不知所踪?纵水流再如何湍急,亦不可能连一块木屑都无法寻到……”

楚天摇了摇头,轻吐一口浊气,沉声道,“将这妇人押入大牢,好生看管,莫要让其自尽,若出差错,定不轻饶。”

“诺。”

有官员携几名衙役将妇人押下,屋中寂静无声,莫名平添几分压抑。

楚天未曾出声,一众官员亦是大气不敢出,不时以余光偷瞄楚天。

都道闻名不如见面,的确如此,在此之前众官员皆闻楚天传言,有不少人对比有些许嗤之以鼻,认为楚天绝无传言中那般厉害,只不过以讹传讹而已。

然如今楚天方至厢县几个时辰,却已将众人束手无策之案理清脉络,让众人心惊不已。

几家欢喜几家愁,有不少官员眸中却隐隐有担忧之色,牵涉其中的,并非只有冯正炘一人,若是查到他们头上,又岂能善终……

多行不义必自毙,此言或是真有几分道理。

仅是南凤渠沿岸之漕户一事,就足以凤来上下不少官员人头落地。

众官员各有所思,有人愁,亦有人喜。

如李翰,即是面露喜色,虽其只在厢县为官一载,然其等这一日,却仿佛等了太多太多年。

李翰一正心神,一理衣袍,迈步,行至楚天身前,跪倒在地,行一大礼,沉声道,“禀太子殿下,微臣有事禀报。”

楚天轻咦一声,轻声道,“何事?”

李翰眸子一瞥屋中数名官员,深吸一口气,道,“微臣要替南凤渠沿岸之漕户,状告厢县县令冯正炘,厢县县丞邹经义,厢县主簿易子石,厢县县尉丰玉堂,凤来郡郡守萧非闵,凤来郡郡丞习穆,天阳县县令萧非仁……”

数十个人名自李翰口中道出,内中不乏如今处于屋中的数名官员。

官员闻李翰之语,面色大变,厉声喝道,“李翰……你…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区区一个盐运司执事,怎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言乱语?”

李翰扭头,冷眼一瞥发声之官员,官员目光竟有些许闪躲,是有些心惧。

闻李翰嗤笑一声,道,“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,如今太子殿下亲至,尔等所行之恶事自会大白于天下……”

“胡说八道,什么行恶事大白于天下,本官行得正坐得端,岂是……岂是你一人可以诬陷?若敢再太子殿下面前胡言乱语,定……”

官员斥道。

官员之语未曾道完,却闻楚天一声轻哼,眸子一瞥开口之官员,笑道,“这位大人,莫非你为储君?”

官员一愣,连忙摇头。

又闻楚天淡淡道,“既你非太子,李大人向孤奏事,你为何要出声?是觉得在这厢县之地已是你做主?又或是不把孤放在眼里?”

声音虽淡然,然一众官员皆非愚笨之人,又怎会听不出楚天语中的不满之意,一瞬间尽皆跪倒在地,低下头颅,颤声道,“太子殿下恕罪……太子殿下恕罪……”

楚天瞥了一眼众人,眸中杀机一掠而过,闻李翰之语,已知晓李翰要奏何事。

楚天盯着李翰几息,李翰能奏此事,却让楚天十分意外。

“李大人,你参奏上下官员数十名,内中不乏你之上级,可知此中厉害关系?若无证据,你此举即为诬陷上峰同僚之罪,此罪当诛三族……”

楚天虽未说完,然李翰已知楚天之意,遂道,“禀太子殿下,微臣自然知道其中厉害,微臣入厢县为官一载,虽算不上什么好官,然微臣欲状告之官员,却已连人都称不上。至于证据,这南凤渠沿岸的上千户漕户皆为证人,死去的数千名纤夫可为证据……数千条人命呐,却尽丧于这诸多畜生之手……微臣痛心疾首,可又无可奈何……”

楚天道,“南凤渠漕户之事,孤已知晓,也已将此事告知朝廷,不日即会有朝廷官员下查此事。”

李翰与一众官员皆面色一变,众人不知楚天为何会知晓漕户一事,有诸多官员双目中已有些许绝望之色。

李翰压下心中惊异,道,“殿下,恕微臣直言,南凤渠已出事不止一次,朝廷亦曾有官员下查此事,可却都无一例外的无疾而终,若还是如此……”

李翰欲言又止。

楚天淡淡一笑,道,“李大人不必多虑,下察此事者,乃狄怀英狄大人也,定可让让枉死之人得以昭雪,让该杀之人尽皆伏诛……”

说罢,冷眼一瞥一众官员。

众官员身体不禁一颤,本就低下的头颅又更低三分。

而李翰则心头一喜,狄怀英之名天下又有谁人不知,狄怀英亲至,则恶人可伏诛矣。

楚天饶有深意的望了李翰几息,道,“冯正炘已亡,县令之位空缺,自今日起,即由你暂代县令之职,直至下一任县令至此。”

“微臣……微臣领命。”

楚天又道,“之前你所言之官员,如今在厢县者,尽皆抓入大牢之中,以待狄大人到底审理。”

不仅是众官员双瞳一缩,饶是李翰亦满面惊骇,虽状告诸多官员,然终究未曾审理,诸多官员根基皆在厢县,已根深蒂固,若如此即将数十名官员押入牢狱之中,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波。

“殿下,这……”

李翰似是想向楚天道明其中厉害关系。

“太子殿下,微臣冤枉,这李翰实是胡言乱语,殿下不可轻音信啊……”

“殿下,老臣为官数十载,为大楚竭心尽力,为百姓殚精竭虑,殿下不可听信谗言啊……”

……

闻众官员之声,楚天却面色平淡,不起一丝波澜,只对着李翰轻声道,“若有欲不从者,若有闹事者,以谋逆之罪论处。”

一语出,众人惊,谋逆之罪,当诛九族,众人不敢再言,心却已沉至冰点。

众人心知,纵楚天身为太子,若无实据,将数十名官员押入牢狱之中,亦不和楚律。然楚天如今之举,却已表明一些东西……

见楚天如此决绝,李翰亦一喜,道,“微臣遵旨。”

不多时,兵卒入内,将一众官员押下,送至大牢。

屋中已只余楚天与李翰二人。

“殿下,夜已深,是否要下官为殿下安置住所?”

李翰问到。

楚天笑道,“不用了,厢县之恶人已押入牢中,然凤来之恶人却还逍遥法外,孤还要去一趟凤来。”

顿了顿,楚天又道,“南凤渠运盐之船倾覆,不知可曾派人下水查看?”

李翰道,“下官曾领衙役沿南凤渠而行,然虽知官船倾覆,却不知究竟是于何处出事,而因三日暴雨,水势湍急,故不敢入水查看……”

楚天皱眉,点点头,眸子微凝。

默然几息,楚天沉声道,“记住,莫要将孤离开厢县之事外泄,对外即言孤在驿馆中歇息,任何人不得打扰,违令者,斩。”

“诺。”

楚天轻轻拍了拍李翰肩头,心意一动,足下生风,脚尖轻点地面,身形扶摇而上,眨眼间已消失于夜色之中。

李翰盯着虚空,愣神许久,方转身入府。

楚天之所以要星夜回返凤来,一是因厢县如今已无线索,无破局之机,留在此地亦无用矣。

再则,楚天心系于那本贼人处心积虑许久都未曾寻到的账本,不在萧非闵与冯正炘之身,又会藏于何处?不在厢县,是否会在凤来?

故楚天欲去凤来找寻一番,这账本让一众贼人如此心系,若能寻到,或可以此破局。

客栈,夜虽已深,然马厩中一硕大无比的黄牛却未入眠,双眸闪烁,偌大的双眸中神色却有几分复杂,新婚燕尔,即被楚天生生拆散,不失为有几分凄惨。

楚天掠入马厩之中,见老黄之状,不禁扶额,的确是有些对不起老黄,饶是楚天脸皮之厚让清微都十分钦佩,然如今却已有些许不好意思。当然,也仅仅是些许而已。

楚天缓缓行至老黄身前,老黄却并不想搭理楚天,一扭牛头,甚至不愿多看楚天一眼。

可下一刻,老黄双瞳却陡然一缩,竟露出惊骇之色。

人可依卓绝之轻功踏草木而行,甚至可踱步虚空,老黄虽一直居于鹤鸣山中,先伴清微,后伴楚天,二人皆为天下屈指可数之高人。可老黄亦只不过是一头牛而已,虽与世间之牛皆不相同,但牛终究是牛,不可习轻功矣,自然亦不曾漫步虚空。

故老黄,自这一刻开始,已享天下之牛都未曾有过的待遇,别说是牛,纵是人能如此者,亦是少之又少。

幸得夜已深,又月黑风高,故似乎无人瞧见这一幕。

这是怎样的场景,惊世骇俗四个字已不足以形容。

秋风于老黄耳边刮起,让老黄

楚天掠入马厩之中,见老黄之状,不禁扶额,的确是有些对不起老黄,饶是楚天脸皮之厚让清微都十分钦佩,然如今却已有些许不好意思。当然,也仅仅是些许而已。

楚天缓缓行至老黄身前,老黄却并不想搭理楚天,一扭牛头,甚至不愿多看楚天一眼。

可下一刻,老黄双瞳却陡然一缩,竟露出惊骇之色。

人可依卓绝之轻功踏草木而行,甚至可踱步虚空,老黄虽一直居于鹤鸣山中,先伴清微,后伴楚天,二人皆为天下屈指可数之高人。可老黄亦只不过是一头牛而已,虽与世间之牛皆不相同,但牛终究是牛,不可习轻功矣,自然亦不曾漫步虚空。

故老黄,自这一刻开始,已享天下之牛都未曾有过的待遇,别说是牛,纵是人能如此者,亦是少之又少。

幸得夜已深,又月黑风高,故似乎无人瞧见这一幕。

这是怎样的场景,惊世骇俗四个字已不足以形容。

秋风于老黄耳边刮起,让老黄楚天缓缓行至老黄身前,老黄却并不想搭理楚天,一扭牛头,甚至不愿多看楚天一眼。

可下一刻,老黄双瞳却陡然一缩,竟露出惊骇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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