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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99章
宋思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这她哪里把/持得住呦。
嘴里的苦仿佛都不觉苦了,秀色可餐呐。
她抬起手本想挽住他的脖颈,手却被他一把拉住:“做什么?”
“做……唔——”
剩下的辩解,被他堵在了嘴里,他素来霸道,便是亲吻也是要掌握主动,宋思弦脑子里头昏脑胀,却不信邪。
非要争个高下,她亲着亲着脑子里一抽,手下意识地滑向他的咯吱窝,轻轻挠了一下。
沈云州身子忽然抖了一下,似乎是笑了。
等他反应过来,宋思弦已经反客为主,以下犯上了。
“放肆!”他被压在身下,脸色通红,嘴里虽然说着训斥的话,眼神却含了一汪/春/水,威力骤减,吓人才怪!
宋思弦坐在了他身上,手在他身/上放/肆地游走着……
国舅就那么望着她。
分明只要用力,就能将她掀下来。
可他偏偏没动。
宋思弦莫名就从他的眼神和姿态里看出了一丝的纵容。
她低头亲吻着他的眉心,他的眼睛。
她伸出手覆盖住他的眼睛。
沈云州没反抗,宋思弦盯着他嫣红的犹如樱/桃的嘴唇,再次吻了上去——
他身上的凌冽之气仿若雪中寒梅,柔和了下来。
宋思弦气息也变得乱了,只觉得心仿佛掉入了蜜罐里,满满的甜。
她松开了手,抬眸看向沈云州,沈云州素来清冷的双眸,微微泛红,似染了一层欲/色。
两人的外衣不知不觉落了一地,正要继续下去,却不曾想胡三匆忙撞门进来:“大、大人,不好了——”
彼时宋思弦还骑/坐在沈云州身上,听到来人时压根没反应过来,就见国舅一个翻身将她掀了下去。
随手扯开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。
人侧身坐起,盯着跪倒在地的胡三:“你最好给我一个如此贸然行事的理由,否则——”
“海/昏/侯夫人进京了!”
“什么?”沈云州骤然起身,仿佛不相信这个消息:“何时的事?”
“刚刚宫里传来的消息……”
“来人,备马!”沈云州一边穿衣服,一边往外走,走到门边忽地想到了什么,脚步顿住,本想回头解释些什么。
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。
被捂着被子的宋思弦慢慢将头上的被子扯下来,起身下地时,恍惚之间一脚踏空,从床上重重地摔落在地。
咯吱一下,大脚趾头再次受伤,疼得她大汗淋漓。
她一层层穿好衣服,缓缓站直身体走出了门。
从国舅住处,到她所在的院子,路程不近,要绕过芳菲轩,如意斋,清婉阁。
往日里这个时辰,各个房门都是紧闭的。
可如今不知为何,仿佛都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笑话。
“听说,海昏侯夫人入京了呢……”宛月说道。
“是琅/琊王家的那个么?”罗衣问道。
“是的,听说大人之前也只因为跟琅/琊王家有婚约,即便是王家女嫁人也没能忘情……”
“哎呀,这是谁呀,怎么这么晚从大人房间出来了?”
“嘿,还以为鱼跃龙门就飞黄腾达了呢。”
“咱们这些出身的人,哪里能与人王家嫡女相提并论呢,连给人提鞋都不配!”
“是啊,听说她是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,纺线刺绣,种田经商,无一不精……”
“这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啊——”罗衣白了宋思弦一眼,故意揶揄道。
宋思弦默默地听着,国舅府后院有许多女人,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。
如今国舅院内的女人可不止三人。
偏偏最近看起来与国舅走得最近的人,是自己。
尽管自己去见沈云州不过是因为他身上有伤,需要给他治病换药,亦或是跟他去灾区救治灾民。
可明面上,从不踏足后院的国舅大人,的确显得格外青睐自己。
想到方才两个人缠/绵在一起的情景,宋思弦直觉心仿佛被撕裂个大口子。
她白着脸,木然地往自己院子走,就听从不多嘴多舌的春华怒喝道:“晚饭都吃多了?没东西绞牙了,在这多言多语的,嘴皮子松了?惹恼了大人,小心给你们紧紧嘴!”
春华秋实是陛下赏赐的人,两个人虽然不得宠,可代表的也是陛下的颜面。
她一开口,罗衣与宛月就闭嘴了。
宋思弦本想讽刺她们,连国舅的面都见不到,在这叫破了天,又有什么用?
可她又想到自己见他倒是看起来不难,可最后不还是被蒙着被子扔到了一旁……
倒数第二笑话倒数第一,又有什么意思。
是她不该动心,不该见色起意。
感情这东西,往往谁动了心,谁就输了。
宋思弦想到姨娘,方柔又何尝不是对宋重动了心,这才任打任骂。
想到这,她狠下了心.
罢了,反正自己总是要离开的。
刚刚发生的一切,就当是逢场作戏罢了。
想到这,她忽然一身轻松,原本心上被撕裂的口子,好像不往里灌风了。
她甚至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道:“是啊,咱们都不过是下里巴人,自然该有自知之明,这天气挺好,姐姐们赏月吧,妹妹就不奉陪了……”
她说着,便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了。
身后春华秋实追了上来,“思弦——”
宋思弦心底只觉得烦躁,可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:“两位姐姐有何吩咐?”
春华上前拉着她手道:“外面的话,风言风语的扑朔迷离。个中内情哪有本人知晓,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,妹妹切莫放在心上。”
宋思弦点头,“多谢姐姐。”
秋实也上前一步:“大人他有他的难处,你不要乱想,我们都很羡慕你呢。”
宋思弦忍不住侧目:“羡慕我?”
“妹妹的性子爽利,我很喜欢,只是我们在宫里服侍人规矩打小就养成了,性子也就束缚住了,妹妹的洒脱爽朗,我们是办不到的,我们的性子沉闷,就如一池死水,无波无澜。”..?
宋思弦此刻脑子里乱乱的,她情绪大起大落,心情跌入了低谷,因此脑子里也迟钝了半拍。
让她一时分辨不出,春华秋实的话,到底是善意的卖好还是讽刺她没规矩。
“多谢二位姐姐,像我这样的小门小户的,自然是大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,放心,我不会多想的。”
“两位姐姐留步吧。”宋思弦说完,转身往自己院子走。
直到关上门,冬虫狐疑地盯着她的脖子:“小姐,你这脖子上怎么这么多红痕?”
宋思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睛红红的,不复方才的晶亮,白皙的脖颈上,遍布大大小小的草/莓。
方才情到浓时,他的亲吻/啃/咬只让她觉得酥/麻,因此并没在意。
可如今看到脖子上的红星点点,仿佛是对她无声的嘲讽。
直觉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