侠捕诗剑录 第111章 修仙之路

    子桑尸佩服地道：“炼师不愧为神人，真是博识广知。唉，不知除了龙翼神人外，还有哪两种神人？”

焦炼师淡淡道：“何必先倨后恭？你便不是这样讨好，贫道也会告诉你的。在深山古洞、大地深处有龙翼神魔，无独有偶，在海洋里，大海深处，亦有神人居住，他们来自月亮与天外之星，因不屑与人相处，潜居大海深处。他们在大海深处建有美丽的宫殿，在大海底下提炼开采海底珍宝，能骑鲸往来，辟水而行，神通广大，从海底上升至月亮，并组成月亮船与飞雷车周游天地之间。这类神人，传说中的龙王也没他们那样有各种法宝与种种神术仙法：可视万里之外之物，可闻万里之外之音。若他们愿听，便此时贫道在此与你说话，他们在东海海底也能听到。这种神人，我称之为海洋之神。他们若发怒发威，其力量比龙翼神魔更大。与他们相比，龙翼神魔不过像他们养的驯服的家畜家禽。海洋之神他们有降伏龙翼神魔的仙家手段。”

子桑尸听后，脸露羡慕之意，问：“这海洋神人，炼师是如何知道的？”

焦炼师说：“贫道无事时神游四海，在一百年前曾于东海一个叫海中村的地方，遇见过海洋神人现身，与当地村民交往。唉，星横斗转，不觉已百年矣。我现在，亦已成半百老妪也。听说，近年这海洋神人在东南沿海、吴越之地又偶现踪影。哦，有人在十年前的吴越天姥山见到过。详况就不甚明了了。”

子桑尸笑道：“炼师神人，驻颜有术。谁说你成半百老妪？在子桑看来，炼师不过三十余岁耳。我本想说你清丽非凡，怕挨你骂，骂我轻薄子云尔。”

焦炼师横了子桑尸一眼，说：“明说是不说，其实还是说了。想不到古松道人刻板之人，收的弟子倒会说话，精于面谀之术。”

子桑尸苦着脸，咕哝道：“炼师要如此说，我也没法。”

焦炼师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不管如何，既说开了，就全说了吧。除了这两种神人外，还有就是昆仑山神人了。据说昆仑山某处有王母瑶池，有天梯天门，常有神人升降往来，上通天庭。有时，这些神人，也会在西域人迹罕至的雪山自创灵山圣境。哦，是了，你阴山派为什么讨好吐蕃，我明白原因了。原来你想在吐蕃寻找神人，想得吐蕃赞普之助。那里高原寒冷，大雪满山，风雪不定。若无土人之助，你便翻一座山也困难。”

子桑尸长叹一口气，说：“炼师自是知道，一个人要修成神仙有多难？敝派创派以来，历三代而传至我手，三代人都竭精殚虑，专致一事，想由符箓与神相通，进入神仙世界，但一直不成功。我想只有另辟蹊径，寻找致仙之道了。正好龙翼神人出现，使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各种神人。”

焦炼师说：“没有用的。世上修仙之路只有一条，那就是靠自修成仙。借助外力是成不了仙的。脱胎换骨，变形化质，让肉身凡胎成为大罗金仙，古人至今，向来也不外两条路可走：一是炼外丹，企求以一灵丹妙药使自己成为神仙。但这个，从没人成功过。二是内外丹兼炼，内丹为本，外丹为助。如我派这样，通过炼气修炼内丹以求仙道。但讫今为止也仅止于使自己延年增寿、强身健体。炼气，炼骨，炼神，到最高境界，也不过出神入化，有若干腾挪变化之功。这些，就已非常人所能了。另有所谓求各种解脱以求羽化登仙的。但一死之后，是否成仙，谁也不知。”焦炼师说至此，长长一叹，“其实求仙之道，在于摆脱羁绊，逍遥自在。所谓真人、天民，是放下一切，求得自在，即人们通常所说的‘无事小神仙’，不为外物所拘，齐万物，超生死，视死如归，不丧真性。南华真人道，野马也，尘埃也，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子桑尸，你若明这凭一气变化以天地为化炉的神仙术之理，就能悟得神仙境界。否则，哼，只会招来不测之祸。”

子桑尸涩声道：“龙翼神人现身之后，我们阴山派都想留下他，但他在黑夜里飞得太快，我们无法找到他。现在既找到了你，也是一样。炼师，你把修炼秘诀告诉我们吧，度我们成为神人。”

焦炼师闻言，淡淡道：“如果我说不呢？”

子桑尸说：“你上清派的丹道的确高明，但我们阴山派的符箓与法剑也自有过人之处。我相信即使对付不了你，对付你嵩山七星观的弟子应是绰绰有余。驱鬼役神**加上我阴山符箓派白骨戮魂三十六面镇山法旗、‘五雷摄心魔字成宇虚幻天’锁神大阵，还有我们阴山派附了历代掌门、长老、护法法力玄功的那把青铜魔剑与经过我派‘雷神堂’精炼的七十二颗雷震子、三十六团霹雳神弹，炼师，你说这些，对付没有修到你这样出神入化境界的弟子，是否够了？”

子桑尸说至此，朗声一笑，问：“还有我想问一个比较唐突的问题：炼师，你也是女人，以你女人的眼光看，认为我长得算不算风流倜傥、英俊潇洒？”

焦炼师脸上怒色一现，随即化为平静，淡淡道：“若满心是称霸天下杀气腾腾，纵是长成玉仙天人样，又有什么可称善的？”

子桑尸清咳一声道：“当然没什么可称道。但若瞧在炼师门中那些修行还未够的妙龄女弟子眼中，可就不像落入炼师眼中那样古井不波了。而一旦她们动了心，说不定会把炼师修炼时的元神藏身之处，告诉枕在她玉臂上的檀郎。炼师，是不是炼气修炼内丹时，每个炼气导引之士，即使修成三花聚顶、五气朝元，出神入化，也要把他们的元神收藏在一个地方？而这元神，如被什么牛渤马矢、猪血羊污给镇了头，盖住了，是不是这元神的本主要六神不安、三尸神暴跳如雷了？而若一个炼气士、一个修炼内丹的炼师在炼气时六神不安、三尸神暴躁，那他还能炼至出神入化之境吗？是不是一不小心就会气机走岔，走火入魔，真火焚体呢？”

焦炼师冷笑一声，道：“看来，你对敝派注意的时间不短啊。”

子桑尸一笑：“哪里，只不过十五年时间。不过，我用在高弟身上的功夫可大了。”

焦炼师说：“也不知我哪个弟子有此洪福，竟劳阴山派掌教法师玉剑子真人花如许心血培植？”

子桑尸说：“你就叫我子桑尸本名就是了，何必要说哪劳什子的法号？至于令高弟，我记得有一个叫李腾空，有一个叫褚三清……”

焦炼师笑道：“那李腾空自幼就有道心，虽出身官宦之家，但不慕富贵，不恋红尘，不但是我，也是吴真人、白云子与金仙公主、玉真公主都愿花费心力与之探讨道法的道家弟子。你说别人我信，说她嘛，嘿嘿，就无法叫人相信了。至于褚三清，她来自吴越，也颇有道心慧根，且与贫道无时分开，深为贫道所重。此子性贞如金，且是侠烈之女，贫道曾以‘加注术’亲传她功力功法，为我观内护法。你也无机可乘的。”

子桑尸拍了一下脑袋，似才想起来，慢腾腾地说，“噢，还有一个，她的名字前两个字也好听，后两个字也好听，可连起来就差了许多：前两个字名叫貂婵，后两个字叫婵娟。只是那貂字在百家姓中写作了刁斗的刁。”

焦炼师失声道：“刁婵娟！你，你就是那个‘玉剑秀士’桑琴剑？”

子桑尸笑：“果真神人，一点就知。”

焦炼师长叹一声说：“婵娟有一次出山说遇到一个侠士相助，名叫‘玉剑秀士’桑琴剑，为她斗败了一个叫‘通臂神猿’的黑道高手。问我这两人底细。我以为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。原来竟是你们！不消说，这‘通臂神猿’也定是元丹子扮的了。哼，你们如此设局，可真是‘用心良苦’。”

子桑尸一笑说：“炼师修炼的内丹术，是‘啸命风雷行坛诀’吧？我记得有一段是这样的：动雷匀雨。五户闭塞，二气升腾，包裹阳晶与天地之气。候郁蒸酿雨一般，运上泥丸。赤龙搅动，直到华池一泓秋水为验。急以目舌书雷电之状于煞方上，焚真火催动元符经十二重楼而开雷府龙宫，运六丁六甲之神，南镇丙丁，东助甲乙，西锁庚辛，北厌壬癸，中守……紧要之关，在于精思天河之水，吹巽方，持剑诀，黑气满天，耳中雷鸣滚动……此时，若有人能把‘碧落榜’上的‘天罗魔符’念出，则破去‘子午梦心针’，毁雷车，焚元丹，可令炼师真气涣散如血崩昆仑。”

焦炼师目闪精光，清朗一笑，道：“我中有你，你中有我。我也知道‘五雷摄心术’施为之险。道家‘雷说’篇云：阳雷阴霆，枢阴机阳。雷善霆恶，雷善生气，霆恶煞气。生气煞气，二气总会，有激剥之厉。雷之妙者，东三南二，北一西四，中五戊己，归中大数之祖。雷属坤土，坐镇中宫。雷霆为上帝号令者，禀天地之中气。所以专杀不正邪恶。有雷一、雷二、雷三、雷四、雷五，统报四极。四极居中，五子归庚。甲为雷，庚为霆。甲庚龙虎之会。壬为雷霆之局。丙为雷神之会，子为雷霆之宗。所以巳亥为用者，天门地户也。要紧之处，在天罡河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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