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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道士是太子 第142章 何为恶人
萧非仁眸中尽是骇然之色,满脸横肉的面上已写满了惊恐,又哪里会不知道楚天未道完之语是什么。
十息为限,若多一息,即断一肢。
三息,即断三肢。
萧非仁并不怀疑楚天是否真会如此狠厉,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,此刻的楚天在萧非仁眼中已非人矣,是为妖,是为魔,让人心惧,让人胆寒。
“不……本官乃朝廷县令……你……你不……”
未待萧非仁说完,已见楚天屈指一弹,三道青色剑气自指尖掠出,吞吐剑意。
剑气有形,可院中之人却无一人可见剑气所行之轨迹,眨眼之间,剑气已至萧非仁之身。
剑气遁入萧非仁左臂,脚腕之中,化为虚无。
一息之后,萧非仁哀嚎之声在虚空回荡,凄厉之声如鬼哭,似狼嚎。
剑气已将萧非仁左臂,双腿的脚筋斩断,自此之后,萧非仁已为一废人。
楚天一笑,憋嘴道,“不多不少,刚刚好……”
只见萧非仁手腕,脚腕处,只有一条细细的血线,却未有多少鲜血流淌,也难怪楚天自夸,能将剑气控制得如此精妙者,当时也没有几人。
之所以未曾直接将萧非仁三肢斩断,乃因楚天担忧萧非仁会因流血过多而亡,故只断其经脉。
三肢经脉俱断,是何等疼痛,莫说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萧非仁,纵是一百战之士,亦难以承受,
院中众人面目狰狞,蜷缩在地,哀嚎阵阵的萧非仁,断三肢的虽不是他们,可此刻众人却也一阵胆寒。
“这……这人怎么真敢断萧大人三肢……萧大人可是朝廷亲封之七品官员……此人莫非疯了不成,竟要与朝廷为敌……”
之前被楚天断一臂的两名衙役眸子闪烁,如此想到。
见萧非仁携大军亲至,二人心头不禁喜悦,与死亡相比,断臂似乎已不算什么。
可如今期盼许久的救星之状却要比二人还要凄惨许多,纵是院外的三千兵卒可将这妖道斩杀,可观其如此狠厉,分明是一个疯子,在其死去之后,又岂会放过自己……二人心头已然绝望。
又见楚天缓缓走至萧非仁身前,一脚踩在萧非仁头颅之上,淡淡道,“再嚎,让你死无全尸。”
萧非仁恶狠狠的盯着楚天,似要生啖其肉,饮其血。闻楚天之言,却又只得紧咬牙关,不敢再发哀嚎,可三肢经脉俱断之痛却又让其难以忍受,虽是强忍,却也有闷哼之声传出。
楚天瘪瘪嘴,摇头道,“唉,幸得我非小气之人,罢了罢了,出声就出声吧……萧大人不必如此看着我,眼神杀不了人,可剑气,却可杀人,若是一个不慎,萧大人的性命可就……”
平日高高在上,在天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非仁,此刻却连痛哼都不敢发出。
原来,恶人在遇到比他更恶之人时,却也会怕,也会惧。
路风心头已是感慨万千,对楚天之举虽也心有战栗,然其心底却又有几分快意,。
路风恨自己无能,亦恨萧非仁,若不是萧非仁,又怎会落入这份田地。
路风眸中有狠厉之色一闪而过,方才心中思虑之事,已有决断。
危险境地,却亦为稍纵即逝之机。
见萧非仁未再出声,楚天满意的点了点头,道,“看来,萧大人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嘛,虽有些晚了,却也无伤大雅。萧大人可知,为何断你左臂,而不断你右臂否?”
萧非仁死死的盯着楚天,却未言语,此刻,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,又偷偷以一道余光瞥向路风,见路风正缓缓挪着步子,心头生起一丝希望,毕竟这院外还有三千黑武军。
纵楚天为八境,也绝不是黑武军之对手,而自己亦可有一线生机。
萧非仁如此想到。
又闻楚天笑道,“留你右臂,非是为了让你行恶事,而是要你将这些年所行的恶事,一桩桩,一件件的写出来,萧大人可听明白?可莫要有所隐瞒哟,若不然,萧大人定会尝到比这断肢之痛更甚百倍之法……”
闻楚天之言,萧非仁肥硕的身躯一颤,断肢之痛已让其痛不欲生,更甚百倍之痛,又岂是人可承受?瞧着楚天的目光中,除了极致的恨意之外,又夹有几分恐惧。
楚天扭头,对着一旁有些许呆滞的张一孟道,“屋中可有纸笔?”
张一孟连忙道,“有……有。”
随即转身入屋,不多时,已将笔墨纸砚取至院中,又移来一张木桌,将文房四宝置于木桌之上。
楚天小道,“你这小子,思虑倒是周全,不过萧大人如今双腿已断,又如何爬起走到木桌之上?你还是去寻一块木板来吧。”
张一孟摸头一笑,又转身入屋。
楚天盯着张一孟背影片刻,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,见这院中几人惨状,知晓院外有三千铁骑虎视眈眈,却也算得上镇定,心性万中无一。
“是一个可造之材。”
楚天低喃,点头一笑,又眸子一眯,扭头瞥向院门,笑道,“再行一步,死。”
路风缓缓挪动步子,欲至院外之事又怎会瞒得过楚天。
楚天又道,“若你仗六境诸位倾力行之,或许还可出这院落,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……莫非萧大人未见萧大人的前车之鉴?”
路风止住步子,心头苦笑,又暗骂自己竟如此糊涂,若真如楚天所言,或真可蹿出院子,可如今既已被察觉,却也不再敢妄动……
不过说来也不怪路风,路风以为楚天一直在与萧非仁说话,心神皆放于萧非仁身上,自己若是倾力而行,动用真气定然会惊动楚天,方才楚天之速让他忌惮万分,故欲趁楚天不备,悄然行之。
路风心知武入八境,与七境已不可同日而语,七境的灰袍人都落荒而逃,更遑论是自己,故不得不止住步子,立于原地,不敢妄动。
仅仅一个眼神,已让路风后背冷汗直冒,这单人,实在太过可怕。见楚天目光一来,路风心头方才长舒了一口气,望向萧非仁。
“萧大人,请吧。”
楚天轻声道。
木板已置于萧非仁身前,上有笔墨纸砚。
却见萧非仁未动,目光闪烁,楚天微皱眉头,道,“十息,若再不动,定让你受痛不欲生之苦……”
萧非仁面色煞白,满脸横肉皆在颤抖,颤声道,“本官……本官不会写字……”
“什么……不会写字……”
楚天满面惊愕,一个朝廷七品官员,竟不会写字,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楚天一时无语,竟不知该说什么好,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人,怎能为一县之主?是谁有如此本事,竟能让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之人为一县百姓的父母官……
楚天怒极,满腔怒火只得化为一脚,一脚踢向蜷缩在地的萧非仁,冷声道,“不会写字,说话总该是会的,你说,莫要漏过一件,若被我知晓,定让你受万蚁噬心苦。”
楚天扭对张一孟,道,“他说,你写,莫要大意。”
“诺。”
张一孟应道,心头已是喜不自胜,不只是自己父亲冤屈得洗,笼罩于天阳的这朵乌云,终于溃散……
院子角落,叶茂寻来的两位郎中瑟瑟发抖,两位行医之人,哪里见过这等场面,早已被惊得三魂出窍。
楚天对着二人招了招手,咧嘴一笑,道,“屋内有几位病人,还请两位先生去瞧一瞧,可要用心,若不然……若治好,定有重谢。”
楚天不知二人是否真为郎中,故以言语威胁一二。
二人闻言,连忙点头,齐声道,“在下定倾力而为。”
什么重谢二人并不在乎,如今却也只想能留住性命而已。